旅行的思考

2024年12月26日

□王家年

旅行是观察身边的景色和事物,行万里路,读万卷书,是指个人。旅游指游玩,是以团体出行,在时间上是很短暂的。旅游就是旅行游览活动,是一种复杂的社会现象,旅行要涉及到社会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历史、地理、法律等社会领域。

记忆里,旅行是吉他的和弦,微醺的空气里回荡着陈绮贞的歌声:“你品尝了夜的巴黎,你踏过下雪的北京,你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。”当人们追问旅行的意义时,毛姆写道:我旅行一趟,回来时不会依然故我。

出生于律师家庭的毛姆,惯常以冷静乃至挑剔的态度审视人生。在《客厅里的绅士》中,他说,我喜欢旅行是因为“喜欢到处走动,我享受旅行带给我的未知的感觉。”已经不复存在的故我和不再拥有的陌生感,在你所陌生的异地等待着你,旅行的本质魅力不过是未知。人们往往会因独特感而着迷于一个从前未被发现的角落,就如阿兰·德波普曾在加油站发现了生活的诗意,他在《旅行的艺术》中把原因归为,这里是一个“全新且实在的场景”。

旅行中与异于平时生活的风景相见,能使人们暂时摆脱因循僵滞的生活,这是独属它的魅力。偶尔暂别熟悉的城市,去造访异乡的人,从现存的习俗,去看土地的过往,在旅行中,体味人情,甚至别有一番滋味。

柴路得的旅行则更好地阐释了“最美的风景,其实是人”这句话。他的旅途上没有相机,没有驴友,有的是每一处形形色色的人。从西域小城,到香港边境禁区,从美国印第安人部落,到台湾绿岛监狱,他沿着沉默的轨迹,去了解沉默者的故事。那些口吃少年,失语症患者,阿尔茨海默症老人,甚至是习惯闭嘴的机密保管员,在沉默的底色中被赋予了生命的亮色。

旅行走过那么多地方,发现印象最深的景色并不全在声名显赫的著名景区里。比起黄山的险峻嶙峋、奇石怪峰,我更喜欢破晓时分赶去黄山,一路上看到的茶树、群山与浓云重雾;比起苏州城充斥着臭豆腐、烤鱿鱼等气味的山塘街夜景,我更喜欢陈旧“老”街的小市场,大清早,小摊大车交错停放着,摆满了水灵灵的水果和蔬菜,吃着叫不出名字的食物,听着猜不懂意思的闽南话,热闹得如同参加一场不期而遇的盛宴。

旅行不是探寻新的疆域,而是抛弃旧的世界。每一个我们认为陌生的地方,实质却是别人再熟悉不过的地方。“城市与城市,目的地与目的地,其实相对无异。而旅行,其实是一个找寻不同的自己的过程。”如今的青年,被戏称是一毕业便成了中年人,他们没有时间去走,没有心情去看。旅行并不是旅游,它不是走马观花似的观赏,是接近土地,带着行走的力量。

瑞士小说家帕斯卡·梅西耶说:“我们为什么会为无法出门旅行的人感到难过?因为他们无法涉足外在世界,内在不能随之延展。”无法于行走中丰富自我,因而被剥夺深入自己内在的可能性,被困在僵化的区域里。

“你拥抱热情的岛屿,你埋藏记忆的土耳其,你搜集了地图上每一次的风和日丽,却说不出旅行的意义。”音符停留在伴奏,而我相信,旅行的魅力所在,就如《沿路向西》中所言:每天太阳从我背后升起,再晒到我因骑车而黝黑的脸庞。我想,我成为了一个追逐太阳的人。

喜欢旅行,不光是因为那些美丽的风景和陌生的路人,更是因为一旦开启旅行模式,就会告别按部就班的日常,有种生活在别处的欢愉感。